#你说我坚不坚持##怎么可能会有人回答啊,你只有一个人啊#
“你其实不该来的。”刃将向日葵放好,起身拍拍一大早赶来身上的露水。“万一荷鲁斯找不到你又把低年级的打了怎么办。”
“你……真准备走啦?”
阿努比斯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他没有荷鲁斯那么没心没肺的,连别人的异常也感觉不到,平常大家打趣说学长什么的快滚根本打不过是一说,教了自己三年的学长要走,终归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不然呢?他们都死光了,我刚好去旅游呗。”他语气轻快,真有几分洒脱的味道。
“嗯,也好。”“以后就不联系了吧。这次真操心不到你和荷鲁斯了。”
身后没有恼羞成怒的声音。连阿努比斯也走了啊。
刃弯下腰,眯着眼睛很努力地去辨别墓碑上的字,可惜还是朦朦胧胧的,阳光这么璀璨,估计雾早已散开了,可对于他来说从那场事故开始,雾就从来没散去过。过几年就彻底瞎了吧,当然我又不会活到几年之后。
没关系啊。名字反正早就已经记熟了。
皓。辉。月。虹。刑。罚。空。
眼前突然变得更加模糊了。大概是弯腰得累了吧。刃这么想到,站起身来,一下子眼里就撞进了许多纷繁的色块。是花开了吧?是春天吗?可是很冷啊。那么是秋天吗?这么冷了,是冬天又到了吧。
其实你们走后,我就只剩下,“啊,冬天又来了”这一概念了。
不再去想,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围巾,转身离去,又在不远处停下。
其实当年在宿舍,刑的手办是我藏的,结果后来我也忘了藏哪儿了还让虹背了锅。其实在食堂的时候空碗里的肉是我抢的,我知道他发现了,但他肯定不会怪我,所以我行我素。其实在体术课上和月对打时我让了他很多,虽然开打之前承诺一定会出全力。其实考试时我偷偷抄了前桌皓的卷子。其实在操场上的那次我就很想给空表白了。其实每次辉来催债时我都有钱还,但我就想逗逗他。其实罚的那些迷茫我都听过,但我觉得好中二啊,就什么也没说。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阿努比斯,英,慧等等等等的很多人。那里从来都没有什么真正的坟墓,只有几座衣冠冢而已。这样,他们就永远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弱小到连他们尸体都抢不回来的自己存在过。
刃捂住肚子似乎真的要笑出来了,抹去眼角不知道怎么来的泪水,曾经绕心中的千言万语,那些道歉,悔恨,憎恶,爱慕,如今在现实的打击下锤炼成了一句轻飘飘的话。
“真得走啦。”
他笑得眉眼弯弯,走得轻快,看起来异常坚定,是一个和这个世界无数一样的普通人,但他也曾经在某人的眼里那样特别。真的要很像沐浴在阳光里活着,我衷心这样去祝愿每一个人。
我们被埋葬在某个烟火明灭之地,死去而无人可知。